「我喜歡有生命的東西!」謝以樂六歲就開始演戲,短短三年已累積不少作品,像是入圍金馬獎的《BIG》和《小雁與吳愛麗》都能看到他的身影。若再跳到兒童情境喜劇《什麼都沒有雜貨店》,你會發現那小小的身體裡藏著意想不到的能量。他說他喜歡有生命的東西,任何小動物都能讓他興奮不已,所以也喜歡演戲,因為角色是有生命的,「我覺得演戲可以嘗試不同角色,然後可以去了解那個角色是為什麼會這樣,可能是同情他吧。」

人生第一場戲就是哭戲

拍攝第一部作品《刺心切骨》之前,謝以樂就在各種服飾平面廣告中熟悉了攝影機,讓他在試鏡時首次挑戰哭戲,一次就過,從而拿到人生第一個角色,開啟了演員路,「有一個哥哥要假裝拿劍出來,我要假裝被嚇到。後來casting建議我可以用哭的,所以我就試著想媽媽把我的棉被丟掉了,因為我最喜歡我自己的棉被,因為有味道,我就哭了。」

謝以樂六歲時參演的首部電影《刺心切骨》。
謝以樂六歲時參演的首部電影《刺心切骨》。

雖然面對表演游刃有餘,但謝以樂依然有著九歲小孩面對陌生環境的羞澀,他也似乎面對所有事情都保持著好奇心,且有著超乎同齡人的耐性,好像一切都是有趣的遊戲,問他是不是第一次拍戲就喜歡上表演?「一開始我怕,後面導演說我可以不用怕,就盡量表現,結果發現我滿擅長哭的!」

謝以樂說的「哭」不是掉眼淚而已,他理解何為「共情」,「我覺得只要融入角色應該都可以哭,只要真正去感受他那種情緒,或是想一下他經歷了什麼,他會哭的話,大部分我也都可以哭出來。」不是在玩遊戲,他確實明白什麼是演戲,並且樂在其中。

謝以樂與《刺心切骨》男主角曹佑寧的合影。
謝以樂與《刺心切骨》男主角曹佑寧的合影。

《小雁與吳愛麗》扮演小三的私生子,同場戲拍了兩天才過關

從《刺心切骨》到《BIG》再到《小雁與吳愛麗》,謝以樂演的角色都不太容易。兒童抗癌題材《BIG》雖然調性歡樂,但在笑裡讓人潰堤,而《小雁與吳愛麗》結合弒父、家暴等議題,更是和他的人生經歷有很大的差距,他扮演一個「小三」生下來的私生子,結果媽媽不要他,把他丟給殺了自己父親、剛出獄、同父異母的姊姊小雁(夏于喬 飾)。

 謝以樂在《小雁與吳愛麗》和夏于喬扮演一對同父異母的姊弟。
 謝以樂在《小雁與吳愛麗》和夏于喬扮演一對同父異母的姊弟。

回想沉重故事裡印象最深刻的一場戲,「小雁在拉行李箱,然後爭辯說媽媽不要我了,那場戲我突然哭不太出來,那時候可能沒有完全融入那個角色,我就哭不出來,結果NG很多次,好不容易才過。然後隔天導演又說不行,要重拍。」同一場戲,謝以樂拍了兩天,可他似乎不覺厭倦,也沒有因為不斷NG、被否定而陷入深度挫折的情緒裡,「因為可能導演覺得我前一天的表現沒辦法弄在電影裡面,要再重拍一次,用更好的。」從他說的話裡,已能感受到「敬業」兩個字。

謝以樂於《小雁與吳愛麗》也有多場精彩情緒戲。
謝以樂於《小雁與吳愛麗》也有多場精彩情緒戲。

看到自己演的電影有成就感,光頭造型每個人只能看一次

每一次拍攝,對謝以樂來說都是新奇的體驗,不過剛開始他也花了點時間適應拍片環境,「我會怕丟臉。」《刺心切骨》他第一次感受到被所有人盯著看的感覺,還有在《小雁與吳愛麗》只穿著內褲在大家面前演戲,許多情境都不斷挑戰他心中那條線,還有他如大人般強烈的自尊心。

不過同時,他也擁有超強的適應力,比如為了拍《BIG》需要剃光頭,一開始怕被同學取笑,怕大家覺得莫名其妙,不知道自己是因為要拍電影才剃光頭,「後來剪出來我覺得還滿好看的!也覺得滿好笑的!」結果自己先被自己給逗樂了,而他擔心的事也沒發生,光頭反倒成為同學爭相欣賞的「奇景」,「他們會想要把我的帽子拿下來,想看我的造型,我就會限定一個人只能用一次!」

 謝以樂在《BIG》挑戰癌症病童的光頭造型。
 謝以樂在《BIG》挑戰癌症病童的光頭造型。

《BIG》雖不是謝以樂首個拍攝的作品,卻是他欣賞的第一部自己的戲,「我覺得看到自己演的電影很有成就感。」謝以樂分享,魏德聖導演在現場有特別和他說過哪邊演得很好,可是只透過小小的Monitor看片段,他還不太能理解「好」在哪裡,直到在大螢幕看到完整剪輯的故事,「剪輯的會剪得不一樣,感覺比較好看,結果還真的覺得自己演得很棒!」時而率真,時而沉穩,拍片環境替他鍛鍊出面對事情的定性,但最可貴的,是那份無拘無束的性情。

片場如遊樂場般有趣,在小孩的時候就要把小孩的角色演完

好巧不巧,謝以樂在《BIG》演癌症病童,到了《小雁與吳愛麗》被母親拋棄,還在恐怖電影《宿》演個後腦勺全部爛掉的小鬼王。好像要不就生病,要不就很悲傷,情境喜劇《什麼都沒有雜貨店》則是少數的例外,裡頭斯文愛乾淨的小傑,和現實生活中的謝以樂是最接近的,「我想演快樂一點的,不想要生病了!」

課業壓力雖越來越重,但他還是想繼續演戲,「我想要在小朋友的時候,把小朋友角色全部演完,然後長大的時候,把長大的全部演完。」除此之外,他還想要當建築師,蓋很厲害、很漂亮的房子給爸爸媽媽住。言談之間,能感受到他對生活的感知、生命的熱愛,探索的慾望讓他對未來有無盡的想像和期待。

採訪撰文/蔡若君
責任編輯/許容榕、朱予安
核稿編輯/李羏
圖片來源/謝以樂媽媽提供

到公視+ 看謝以樂《什麼都沒有雜貨店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