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監獄會想到什麼?犯罪、黑道,還是冤獄?過往台灣關於監獄的影視作品,大多也關乎這些主題,寫實而黑暗,但這次的影集《監所男子囚生記》不一樣,以喜劇為調性,集結6位帥哥演員組了個「監所男團」,有顏值,有熱舞,用胡鬧述說監所的職場生態。
「好久沒有不走政治正確、很爽快的片子了,但要拍的前提是,我們要找帥哥。」製作人黃郁茹很回味過去軍教片《報告班長》的熱潮時期,有金城武、林志穎等許多帥哥主演,養眼又趣味,不管男女老少,全民都喜歡。


那《監所男子囚生記》帥哥卡司怎麼選?公司上上下下一起許願,劉以豪是公認的必備帥哥,還有童顏的張軒睿、小鮮肉邱以太、黃郁茹想嘗試合作已久的馬來西亞演員陳澤耀、金馬最佳男配角施名帥,以及已經和「壹壹影業」合作多次的楊祐寧,這次出演被關在監獄裡的黑道老大「吉娃娃」。
編劇就當過監所管理員!職場喜劇的動作戲要來真的
開啟這案子的編劇吳俊佑,過去就曾做過監所管理員,或許因為當時是以替代役的身份參與,相較沒那麼有壓力,更能看出裡頭發生的奇葩與荒誕,而寫出了監所職場喜劇。陳澤耀所飾演的體保生阿耀可以說是劇裡的搞笑擔當,因為欠債被派來當監所管理員,作為照顧老大吉娃娃的內應。身體動得比大腦快,他為了處理吉娃娃的任務及監所的難題總是被搞得慘兮兮,光是入監所第一天掉證件、沒顧好受刑人等出包不斷,被戒護科蕭主任(施名帥飾演)慘電的盛況就已十分精彩。


「我們希望是個讓大家開心配飯的影集。」黃郁茹說,但也不是每一個笑料都適合配飯,有個例外出現在第一集,新來的管理員幫新來的囚犯做全身檢查,就出現了一個「大」場面,可是導演高炳權的精心傑作。
不過影集想呈現不只笑鬧,許多的議題與現況也被呈現,尤其是第四集,邱以太所飾演王中文被入獄的官員性騷擾,甚至一度接近性侵犯的程度,「我們之前一直在抓這部喜劇的程度要到哪裡。」曾拍過荒唐喜劇電影《江湖無難事》及寫實溫情台劇《用九柑仔店》的導演高炳權說,「在議題的處理上,或許可以像韓國電影《雞不可失》,裡面大哥打小弟都是真的來,該寫實的部分就寫實下去。」


高炳權拍戲習慣順著角色去描繪,比起看見事件的震撼,他更希望觀眾能同理角色,「那真的得要做下去,才能讓觀眾感同身受,想說如果是我朋友遇到這樣的處境該怎麼辦。要是輕輕放過,對觀眾來說太簡單了,其實現在韓劇在處理這些議題也都是做得很重的。」
黃郁茹補充道,他們公司在撰寫劇本時,會有一個全公司一起讀本的環節,全體一起參與故事討論,也讓編劇有機會以另一個視角重新審視。最初這集是想描繪特權犯,但全公司讀本時卻發現特權帶來的壓力不夠強烈,而有一位剛畢業的同仁提出「要不要做男男性騷擾」,才誕生出了如今的內容,「編劇要思考如何展現出角色所面臨的壓力,也希望故事有個比較娛樂、輕鬆的切入點,所以寫劇本的過程會有很多的來往。」
角色鮮明更加卡通化,黑道大哥小弟參考動畫《花木蘭》


為了讓每個角色更鮮明、更具有卡通化的喜感,團隊對於每個角色都下了不少功夫。劉以豪所飾演的教誨師姜一傑帥氣、正直,但不希望是個太像白馬王子型的角色,而讓他嫉惡如仇,更神經質了一些。那姜一傑的一板一眼也就能與姜主任嚴厲管教法一起,展現監所裡頭學長學弟制的樣態。
高炳權與張軒睿在《用九柑仔店》就曾一起合作,過往張軒睿的角色多是書生型的暖男,「但他其實有種賤感,我想把這個性格放到魚仔這個角色。」高炳權讓他參考侯彥西的喜劇感表演,以及強尼戴普在《神鬼奇航》中所飾演的傑克船長,那種騷包、帶點陰柔且賤賤的性格。


最驚喜的則是邱以太,原先王中文這個角色的台詞不多,「不過邱以太是蠻有主動性的帥哥,很多戲不在他身上,但總能自己去找到一些存在感。」中文不僅如劇本成為魚仔與阿耀之間的和事佬,也常是劇中畫龍點睛的存在。


喜劇的節奏很重要,除了劇本裡要鋪梗,演員之間的發揮也很重要。其中最會玩的就是楊祐寧,身為黑道老大,旁邊總是伴隨著三位小弟,以類似迪士尼動畫電影《花木蘭》裡的阿堯、阿寧及金寶來設計,讓他除了可以使喚阿耀外,還有各式角色關係可以發揮來做效果,「裡面飾演Sunny的五木很有趣,非常可愛,他演戲是沒在聽你講話的,永遠在做自己,但他的存在就是這麼自然,很特別。」高炳權笑著補充道。


拍攝必須配合監獄準則,每天12小時不能帶手機
不過要拍攝監所的場景可不容易,「我們每次拍攝動輒就是50多人,但監所裡是真的有關犯人的,對他們來說很困擾,所以我們不太可能在同一個監獄裡面拍很多、很久的戲,頂多一個監獄取一兩個景。」高炳權說,在法務部的大力支持下,劇組跑了臺北、臺中及宜蘭監獄,還有位於新店的法務部矯正署新店戒治所。幸運的是,剛好臺中監獄有個空出了的區域,是之前COVID-19期間隔離確診病患所使用,而能作為本次《監所男子囚生記》的主要舞台。
黃郁茹提到,監所是個高強度工作的職場,戒備森嚴,團隊也必須嚴守裡頭的準則,每日只有12小時能運用,天光不好也沒得延後或挪動時間,裡頭不能帶手機及智慧手錶,所有機械都必須經過檢查,大型器材必須盡可能地減少,工作人員若手中的平板也都得要事前登記。拍攝期間,若是有受刑者要通過,必須立即停止,以監所裡的業務為優先。


劇組要進入任何一個區域,都需要由管理員所帶領,開鎖、全員通過、點名、再把上一道門鎖上,每一次換位置都是個工夫,就連上廁所也必須有管理員陪同。因此拍攝行程必須安排仔細,沒有任何一刻的時間可以被浪費。
打造片頭曲〈不開心就跳起來〉,監所男團唱跳拍MV
這次《監所男子囚生記》還特地找了韋禮安與艾蜜莉AMILI合作片頭曲〈不開心就跳起來〉。黃郁茹說創作這首歌的契機,主要是在第三集的故事中有位落魄歌手,「如果讓管理員跳他的歌應該會蠻好笑的。而有了這首歌後突然想到,我們都有一群帥哥了,讓這『男團』去拍個歌舞應該會很棒吧!」
說起來簡單有趣,但要拍成MV還真是不容易,原本場地的時程就已經很緊繃,得特地挪出一天,還要所有演員湊在一起,根本是天方夜譚,讓副導差點哭出來。最後,是楊祐寧出來幫忙喬,拜託大家在元旦,原本該放假的日子,集合回到臺中監獄,拍出這隻MV,並叫了餐車,讓這個加班元旦還是有個歡慶時刻。
黃郁茹笑著說,會拍這齣戲除了想組個男團,最大的初衷還是因為這個故事,「監理所管理員真的不是每個人的第一志願,但我們現在很多人從事的工作可能也不是最初的第一志願。不過就像故事裡說的,也沒關係,依然可以兢兢業業地去做,過好生活,還是很快樂。」裡頭的角色無論受刑人或管理員,某種程度都是在成功框架外的失敗者,但他們的工作依然重要,面對無常人生,他們也依然擁抱著各自的親情、友情與愛情存在。
「它確實不是講什麼高大上人物的故事,不過還是想帶觀眾一些希望感。在監所裡不管是多嚴密的牢房,總會有細縫,陽光能夠透得進來。陽光還在,代表世界還在轉,故事還會繼續,那好事還是會來。」高炳權說,不過最重要,還是希望觀眾能夠看得喜歡、大笑,「我們主要還是個配飯的劇呢!」
採訪撰文/麥恩
責任編輯/許容榕
核稿編輯/李羏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