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晚睡覺之前,你會跟自己說說話嗎?
疫情嚴峻時期,大部分人的空閒時間突然變多,温貞菱也慢慢發現自己越來越常跟身體對話,放慢腳步、善待身心的同時,意識似乎走得更深更遠。身為演員的她,每次接下角色任務後,「身體就像被按下開關」,要一直到殺青,才能逐漸放鬆、回到中性的狀態,再適時等待下一段旅程的展開。
活出154年前的蝶妹,從內在長出女性的堅毅特質
《斯卡羅》中蝶妹的旅程,則帶著温貞菱,走回了154年前的台灣。導演曹瑞原曾形容,蝶妹是「台灣戲劇史上最難的角色」,需要駕馭排灣語、英語、客家話、閩南話,並揣摩從一位旁觀的沙文(僕人servant)演變到簽訂和平合約的關鍵過程,表演難度非常高。接下角色任務之後,温貞菱全力投入學習,力求做到「說出有情緒的語言」,也努力從兒時回憶、成長過程中,尋找角色需要的關鍵肢體語言與眼神。
蝶妹是西方領事手下的沙文,必須跟在主人後方三步,永遠駝著背、低著頭。因為母親在人力仲介公司從事翻譯工作,兒時長期與移工相處的温貞菱,深刻感受過類似的感覺:「可以感覺到移工在這塊土地生活的格格不入,一直以來他們可能都是被用某種方式對待或歧視著。」以同理心融合成長過程的感受,温貞菱演出的蝶妹,用肢體語言帶出了這個傷痕累累又樸質的心靈,她也用自己的詮釋角度,讓角色從內在長出了女性的堅毅特質。
靈魂無法言語,但我們的靈魂可以
許多人好奇戲劇中的蝶妹與李仙得,兩人是否有情愫?「他們兩人之間是一種超越種族、階級,力求讓各族群變得更好的愛,」温貞菱分享她的理解,那不是一般想像中「不容許第三人」的愛情,而是兩個同樣出身複雜、經歷漂泊的人,對自己的身分有強烈的不安全感、但卻又可以互相理解的靈魂層面。温貞菱偶然間看到一句話,覺得非常適合蝶妹與李仙得:「靈魂無法言語,但我們的靈魂可以。」
作為沙文與原住民族、客家混血兒,蝶妹是壓抑且克制的。温貞菱回想拍戲空檔,她都刻意婉拒聚餐邀約,一個人在房裡準備角色,想讓自己活在蝶妹的舊時代與內斂之中,日子久了,劇組甚至擔心她會不會悶出病來。有一次劇組休假、剛好是金鐘獎頒獎典禮,幾位劇組夥伴北上參與,她則留在恆春飯店準備角色,法比歐突然來敲門說「我有煮湯要給你,是羅宋湯。」那碗湯的滋味,好喝又暖心到讓她頓時泛淚。另一次她生日,法比歐還特別親手作了蛋糕為她慶生;後來她也常與法比歐、黃健瑋、周厚安等人一起去健身。遇到這些溫暖體貼的劇組夥伴們,讓她慢慢可以稍微放鬆、不要讓身心過度緊繃。
透過潛水感受身體細節,開啟一個角色的旅程
在恆春拍攝的幾個月,温貞菱有空就鑽進大自然裡,讓清爽的風為她補足精神,讓國境之南的小鎮悠慢步調,把她緩步拉回平衡。她從小就是田徑運動選手,體能狀態佳,經常爬山、看海,悠遊在大自然裡。近年她學習自由潛水之後,每要開始一個角色任務時,都會盡量找出時間去潛水,希望身心靈得到洗滌與能量。
談起潛水,温貞菱收穫許多。她說在每一次下潛的過程中,必須要戰勝內心的恐懼,「在海裡,你就是跟你自己在一起,感受身體的每一個細節,」潛水教會她許多事情,更能理解呼吸與生命的珍貴,還有善待自己的重要性。
最近睡前,温貞菱會跟自己說四句話:「我愛你。對不起。請原諒我。謝謝你。」 讓身體感受到愛與觀照,像是被細心呵護的盆栽一樣精神飽滿。對温貞菱來說,世界是以一種平靜平衡的狀態存在著,大自然就是這股能量的來源,而充滿感受力的她,也會持續用自己的方式演出著、生活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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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∕陳珊珊
責任編輯/朱予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