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光露營就很忙了》是台灣首部直接延伸自《華燈初上》的實境節目,網羅《華燈初上》眾演員參與,由「Rose媽媽」林心如率領「光」小姐楊謹華、郭雪芙、謝欣穎、劉品言、江宜蓉等女演員為主體,男演員鳳小岳、林柏宏、修杰楷、李李仁、鄭元暢、張軒睿、楊祐寧、等人當特別嘉賓,卡司極度華麗,這也是林心如首次製作的實境節目。
演員當製作人,是拿回主導權的過程
回首林心如從演員跨入製作人的初衷,就是拿回「自主權」的過程。雖然當時她以瓊瑤《還珠格格》的紫薇走紅大街小巷,但演員總是被動等待,她想要主動出擊,選擇自己喜歡的劇本,組建自己的團隊,同時掌握話語權。2009年,林心如成立「林心如工作室」首當製作人,接連推出自製自演的作品,從2011年《傾世王妃》開始,走的路線是量少質精,口碑及聲量皆不俗,電視電影《遺忘》獲得金鐘三項提名,電視劇《16個夏天》獲得當年金鐘獎最佳戲劇節目,去年《華燈初上》甚至入圍金鐘11項大獎。
製作實境節目《光露營就很忙了》,也是她主動出擊。林心如回憶,疫情期間,她在家看很多實境節目,便想自己來試試,「我們在拍《華燈》的時候,大家相處都非常愉快,私底下常聚會,有一次吃飯,我跟姐妹們說,我們一起來做一檔實境節目吧!應該會很有趣。」大夥你一言、我一語,此時劉品言提議露營,林心如心想:「看一堆女生在外面手忙腳亂,好像滿不錯的。」她打給TVBS品牌行銷暨公關部總監戴天易,兩人合作多年,他是《華燈初上》製作人、也是《來吧!營業中》監製,「規劃企劃書,一個禮拜就成案了。」
節目共邀請《華燈初上》17位演員參與,雖然企劃一週就搞定,但是敲演員們的檔期,卻花了兩三個月。大家拍戲忙,很少參與實境節目,會願意參加是基於對林心如的信任感,也可以說,沒有林心如的登高一呼,或許就不會有《光露營就很忙了》,她笑說:「他們都蠻相信我的,就會很放心,而且來的都是有一定交情的朋友。不可能有一個實境節目,可以把我們這些演員全部都聚在一起,再來是做實境節目,目前台灣也沒有戲劇這樣做過,《華燈》是第一次,所以滿特別的。」
貫徹無腳本節目架構,「遊戲黑洞」反成最佳效果
第一次擔任實境節目的製作人,林心如並非掛名而已,戴天易說:「她什麼都管!從前期的企劃到後來的預算、行銷宣傳的策略,都會先跟她討論,真的就是從頭跟到尾。」林心如對於要做什麼樣的實境節目,也有所堅持,她表示:「我覺得真人秀本來就要無腳本,如果有劇本的話,就太偏綜藝了,而且我們都不是綜藝型的人嘛,所以可能還是表現出比較真實的自己。」
她自己也參與《光露營就很忙了》錄影,為了貫徹無腳本的初衷,她只知道節目的大架構,但對於每次露營的任務關卡,她一概不知,她自認不擅長玩遊戲是「遊戲黑洞」,還是運動白痴,「像是第一集,我就不知道要打羽毛球。」但她打羽毛球笑果十足,揮空拍還打到自己的頭,被眾人吐槽:「我們也不知道你打這麼爛!」她笑說,如今很多人會找她打羽毛球,「我後來拍《此時此刻》就有好好練球!」
林心如認為,拍實境秀的壓力沒有拍戲大:「 我的心情上是輕鬆好玩的,很像在辦校外教學,像是在工作之餘,有一個戶外活動、休閒娛樂。因為沒那麼多的壓力,沒有那種拍戲你要去背腳本、要去研究角色的壓力在,就真的很放心在這個環境裡,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」至於其他參與的好朋友,看來也是本色演出,「我還笑他們,平常拍戲大概拍12個小時就已經累翻了,可是他們在錄影的時候,大家基本上很少抱怨,都是邊玩邊工作的狀態。」
不懂傳統綜藝梗,那就做台灣的慢綜藝
在林心如的「帶頭示範」下,演員們在拍攝時,都能放鬆做自己。例如,眾人從開始就展現對於「喝一杯」的熱衷,紛紛呈現微ㄎㄧㄤ的一面,林心如一直喊本名不叫拿鐵的狗拿鐵,鄭元暢更是「酒促」上身狂勸酒,江宜蓉酒量不佳倒頭就睡,當大夥在玩遊戲,林心如的反應慢到洩底,郭雪芙展現極強的勝負欲,都令人印象深刻。演員們偶爾聊起拍戲的趣事,互相調侃,一方面滿足戲迷的好奇心,因為彼此好交情,林心如甚至還開了好友楊謹華槓龜金鐘七次的玩笑,呈現私底下互動的樣貌。
這些驚喜與火花,製作人姚世學都看在眼裡。姚世學表示,《光露營》的初衷,是希望觀眾可以看到演員們少見的一面,他曾製作《瘋神無雙》、《醫生好辣》、《食尚玩家—魚肉鄉民》等綜藝節目,他談到:「演員們比較神秘,不懂綜藝沒辦法做效果,這也是我們要找演員的關係,因為自然,演員每次出現都是因為角色,大家不容易看到演員的其他模樣,像是楊謹華給人高冷、不好相處、很難親近的感覺,但那是角色給她的樣貌,她來實境節目,就完全不是我們認知中的樣子,實際上非常親民。」
這也是《光露營》選擇走「療癒型的慢綜藝」路線的原因,所謂的「慢綜藝」是不強調娛樂效果,沒那麼多SET好的梗,這適合全演員參與,但也會面臨另一個挑戰,就是台灣觀眾對「慢綜藝」是否買單。姚世學說,在《光露營》之前,台灣基本上沒有慢綜藝,要做慢綜藝,製作團隊討論很久,「我做台灣綜藝這麼久,快節奏有衝突,比較容易吸引觀眾眼球,這我也知道,但在很快的時代裡,還是需要療癒溫暖的慢綜藝,在多元分眾的時代,台灣應該要有屬於自己的慢綜藝。」
演戲和綜藝的距離需拿捏分寸,過量可能會讓觀眾出戲
近年來,許多演員參與實境節目,這一股浪潮,對於演員未來的影響是什麼?身為演員,林心如思索片刻後回答:「我個人覺得要適可而止,我還是比較喜歡演戲,如果參加太多綜藝節目,可能你之後的戲,大家會不會容易出戲?我覺得不一定。所以我覺得,自己要拿捏分寸,量不要太多,好玩有趣就好,可以參加,但是不要只以個人為主。」
從《華燈初上》延伸到實境節目《光露營就很忙了》,再到即將登場的《光開門就很忙了》,林心如身為總製作人,她目光看得更遠。當戴天易談到,台灣的實境節目可能面臨泡沫化,林心如聚精會神地聽著,談到「光」系列未來的規劃,她語帶保留,說出自己的觀察:「我覺得不太可能無止盡發展下去,一定會有瓶頸,觀眾也許也會膩吧。」
林心如從來不只是明星或演員而已,當演員進入實境,她善用自己的優勢,化被動為主動,成為運籌帷幄的總製作人,並發揮自己的人脈及經驗,成為讓《光露營》實境成真的關鍵人物。掌握主導權,跨出舒適圈,迎面接受挑戰,這是她入行20多年,屹立不搖的關鍵。
採訪撰稿/許容榕
責任編輯/朱予安
核稿編輯/李羏
圖片提供/TVBS、光OO就很忙了Facebook、百聿數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