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茶金》裡不認命的茶商千金張薏心,不顧當時女性不能插手家族事業、只能等著嫁人的傳統框架,執意挺身而出,透過美軍戰俘KK的協助加上自身的生意頭腦,張薏心多次替公司化解危機,也從成為員工口中的「小吉」(客語「小姐」)變成「新社長」。從富家千金化身紅頂女商人,《茶金》宛如70年前的台版上流戰爭,刺激度可比韓劇;張薏心叱吒商場的姿態,不禁令人聯想起另一部以職場女性為主題的韓劇《請輸入檢索詞WWW》,劇中的女主角斐朵美熱愛工作、力爭上游,如果張薏心活在現代,應該就是那個樣子吧。
女性在職場上可以又帥又美
《茶金》中的張薏心原本被安排招贅,要「娶」一個丈夫來接手家族事業,卻因為公司瀕臨破產,張薏心遭到勢利眼的親家退婚。突如其來的變故激發出她的危機意識,讓她領悟到:與其等待別人救援,不如自己學會游泳。為了保護公司的員工,延續父親用畢生心血打拚的事業,她從傳統女性的框架中破繭而出,帶領著搖搖欲墜的公司走向世界。張薏心奮鬥的理由一開始是因為時勢所逼,後來卻是出於對台灣茶產業的使命,她用充滿自信的語氣告訴記者:「我們沒有想做世界第一,但我們確實想做世界唯一。」
而《請輸入檢索詞WWW》一開場,斐朵美就以鮮明的性格展現女性在職場上的「硬實力」,她帥氣的宣告:「當英雄?偉人?我一點都不關心,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贏。」她還說:「我的野心沒有任何理由,是我創造了我的野心。」顯見時代的進步,女性在職場上爭取高位,已是理所當然。當女性拿到了進入職場的門票,女性在職場的表現不僅又帥又美,甚至還有可能會超越男性。
職場的玻璃天花板就是要用來打破!
無論是什麼樣的力量促使女性不斷前進,這兩部劇呈現職場卓越女性的相同點,就是都具備了使命必達的特質。張薏心和山妹在時間壓力下,熬夜調製出美軍欽點的「六號茶」;斐朵美更是為了打敗對手不擇手段。她們不只可以為了工作不眠不休,碰上挫折也不曾想過要放棄,更展現了女性獨有強大的韌性。而她們之所以這麼努力不懈,除了為了「生存」,更大的動機是為了要「證明自己的價值」。
或許長久以來社會對「女人只能成為賢妻良母」的限制和桎梏,激發了女性的不服輸的精神和傲氣,正如《茶金》中有一幕,爸爸對薏心說:「時代是變了,但還沒有變成輪到妳出頭……女孩子該嫁就嫁、該生子就生子,管什麼事!」這反而激發了薏心想證明自己的決心。
自古以來,男性已在職場上獨霸數千年,而女力的崛起不過短短百年光景,女性在職場上仍有許多看不見的玻璃天花板,這些有形、無形的不平權的確限制了女性的發展,但從另外一方面來說,這也讓女性在職場上更有目標和方向:達到天花板只是剛好而已,要打破天花板,才能證明自己夠優秀!隨著世代更迭,女性就這樣一步步地爬到了山頂層峰。
女性的外表不是為了讓男人來評價
《請輸入檢索詞WWW》定位為「奇幻劇」,是因為它有某部分脫離現實,呈現出一個男女平權的烏托邦,當中有一段劇情更是令人拍案叫絕。
在劇中,第二女主角宋佳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來到一家牛郎店,年輕的「小鮮肉」一看到她就說:「妳好漂亮啊,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呢。」絕大多數的大齡女子受到這樣的讚美,都會感到心花怒放,但宋佳景卻把一桶冰塊倒在小伙子身上,生氣地說:「我來這裡是為了讓你評價我的嗎?這是為了讓你記住不要隨便評價客人的外表。」
這一幕反應了一個社會現象:人們經常喜歡膚淺的去評論女性的外表,導致女性必須活在被人評論外表的恐慌和焦慮中,甚至已經習以為常。反觀《茶金》中的張薏心,她穿梭在洋行經理、美軍司令、茶商同業之間,卻鮮少因為外表而被男性評論,這是十分違背常理的地方,也有可能是編劇刻意的淡化,讓觀眾把焦點放在薏心的能力而非美麗之上。再加上張薏心的年齡設定為20出頭,被包裝成「無害的小妹妹」,才使得她在商場上不受外表束縛,更因為性別優勢得到了洋行經理,也是前未婚夫范文貴的相助。除了女主角外,《茶金》中的天才女茶師山妹也是因為瘦弱、不起眼的外型,才很自然地獲得一群男同事的接納,山妹行事為人低調,每次受到讚賞必向大家鞠躬的謙遜個性,更容易讓人忽視她的性別。
在傳統奉行男尊女卑的台灣與南韓,這兩齣劇皆令人反思職場對於女性外表的「潛規則」,當女性在職場表現優異,經常會被歸因於是靠外表;若女性在職場上表現平平,又會被解釋成女性的能力就是不如男性。期待觀眾看見《茶金》裡的張薏心,不只是看見「她好漂亮」,更看見她的決策果斷有自信,以及挑戰主流價值的勇氣,也期待大眾看待職場女性,不只看見局部特質或片面表現,而是看見一個完整的「她」。
美國人權鬥士、阿嬤級的傳奇大法官金斯伯格曾用這句話來為全球女性發聲:「我不要求任何基於我性別的特權,我只要求兄弟們將他們的腳從我們的頸移開。」當有一天人們看見的是「強人」,而非「女強人」時,女性的脖子才真正能夠自由伸展。相信無論是哪個年代,每個女性都在等待自己能散發出獨特的味道,就像手中的這杯茶一樣。
文/黎詩彥
責任編輯/朱予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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