導演李唯鉠來自新北金山,《還有很多魚》是她第二支短片作品,她以自身的童年經驗出發,透過一對父子的互動,呈現金山漁村的日常。「它不是我自己的故事,是我想像出來的故事。」《還有很多魚》對李唯鉠而言,是一種很純粹的狀態,「是我還在國中的時候,還沒到台北去過的我。」那個時候的她,說自己在金山,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麼樣,「我想要回到一個更純真、更純粹的狀態,如果青春這個詞可以拉很長的話,國中時期也是某一種青春,而且追求的事情都很簡單。」

就如同《還有很多魚》中,小男孩撿到了吉他,就開始對吉他投入了熱情,「我想要說的是,在很小的時候,很容易喜歡上一個東西,很容易投入熱情,就是你不用思考,做這件事情會不會失敗,或是這個東西對我來說有什麼幫助。」

《還有很多魚》中小男孩撿到了吉他

一個人進入青春期、步入社會,會迎來什麼樣的改變?每個人大概都不盡相同,但能確定的是,年輕就是會有不顧一切的勇氣,李唯鉠說,「長大之後,做的每一個決定,不只會影響到自己,還會影響到很多人。」話末,李唯鉠的神色有點黯然,她想起了她的電影路,意料之外,情理之中,憑著一股傻勁與勇氣,一路行至此處。

金山首部曲《拉格朗日什麼辦法》開啟鄉愁之旅

李唯鉠說,自己會踏入電影,真的是一場意外。

「我國中畢業後,到台北讀書,那時候被高中同學說是金山小姑娘。」她說就跟許多出身鄉村的人一樣,她也嚮往城市,「小時候在金山,想要什麼東西,爸爸媽媽都說台北才有。」於是她決定一定要到台北來看看,看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大。直到高中她終於到了台北,也因此體會了鄉愁,人生開始轉入彎道,領著她走入未曾想過的道路。

導演李唯鉠著手拍攝一系列的金山故事,《還有許多魚》是她的第二部作品

高中畢業,她意外進了台藝大電影系,那是她人生第二個彎道。「我進入電影系有點誤打誤撞。」她坦言在電影系之前,她對電影的認識不深,但李唯鉠是個努力的人,她努力看電影、讀理論,硬是要理直氣壯的走在這條路上,也真的讓她走到現在。

在《還有許多魚》之前,李唯鉠在大學快要畢業的時候,拍了畢業製作,她人生第一部作品《拉格朗日什麼辦法》,「那是兩個高中生,從台北偷了一輛機車,要越過陽明山到金山看夕陽的故事,卻搞錯了夕陽的位置,因為金山海邊只能看日出。」李唯鉠說,那是一個從台北想要回金山的故事,要離開學院,李唯鉠面對自己的背景,開始訴說鄉愁。

《拉格朗日什麼辦法》開啟了李唯鉠想要拍攝金山的想法,《還有很多魚》是她的金山第二部曲,「接下來還要拍第三部,這之後我就會先暫停,不拍金山了。」問她是沒有話要對金山說了嗎?她笑著搖搖頭,「我想要先看看其他的地方,之後要拍金山,可能要等我年紀很大的時候了吧。」

《拉格朗日什麼辦法》開啟了李唯鉠想要拍攝金山的想法

故事裡的晴天變成雨天也很「侯孝賢」

拍攝《還有很多魚》,李唯鉠說其實遇到很多困難,「像是下雨,我拍《拉格朗日什麼辦法》跟《還有很多魚》,都是很突然的下雨。」但是李唯鉠說,她很喜歡侯孝賢,「我不是那種我故事裡面寫晴天,就一定要拍晴天,跟侯孝賢一樣。」

拍攝《拉格朗日什麼辦法》跟《還有很多魚》都遇到了下雨天

雖然不像侯孝賢這麼有經驗,但李唯鉠身為新導演靠著與工作人員的信任關係,讓拍攝過程比想像中順利許多,「像是攝影師,我很信任他,因為我沒有畫分鏡,所以我花了很多時間跟他討論,對於金山的畫面,還有故事的樣子。」

而說起跟演員的互動過程,她也笑著說自己就是很真誠的人,像是跟演員曾少宗講戲時,他們互相分享自己的生命歷程,那種感覺很真實,也為戲帶來很多刺激,「我們可以一起回到小時候。」跟童星阮柏皓的合作,李唯鉠也說很自然,「畢竟我們都是小孩子啊!」

童星阮柏皓演出短片《還有很多魚》

為世界提供一個小小的紓解管道

拍了兩部金山作品後,李唯鉠對於接下來的人生,也還沒辦法有很確定的規劃,畢竟做電影,路還是艱辛,「我真的不知道我有沒有辦法繼續生存下去,我現在還是住在金山,有時候的案子可能是教授介紹的,但是我大部分的時間我不是一個在職的狀態。」雖然來自家庭的壓力也不小,但是她說,也因為如此,她還有想要藉著電影說的話:「我媽是海邊的人,我爸是田裡的人,我是他們這樣混合後的產物,對我而言,混合產生出來的東西,是最有原創性的。」

「我想要為世界提供某一個小小的紓解管道。」李唯鉠想要用《還有很多魚》這樣的原創作品,帶給觀眾不一樣的觀察視角,她想要以這個模樣繼續探索世界,想要去很多地方,「我想當藝術家,我想要表達我的生活,我想要很實在的生活。」

李唯鉠想要用《還有很多魚》帶給觀眾不一樣的觀察視角

採訪撰稿/陳宣任
責任編輯/朱予安
核稿編輯/李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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