睜著一雙靈活的大眼睛,啜飲著溫熱的焦糖拿鐵,嘴角輕輕上揚,笑容甜美可人,24歲的李玲葦清新的氣質很難想像她就是《返校》中陰鬱的劉芸香,或者在電影《生而為人》中扮演壓抑的雙性人世南/詩蘭。而在最新作品公視人生劇展《姐妹》中,她飾演備受家中寵愛的台越二代陳玉婷,反而是李玲葦覺得和真實的她最為相近的角色。
入戲開關不好找,越像自己越難演
《姐妹》中李玲葦飾演獨生女玉婷,高二那年發現自己有一個越南表妹玉蘭,隨著新妹妹的加入,讓原本的生活產生翻天覆地的改變。相較於以往偏執厚重的角色,這次的玉婷總算還給李玲葦較契合年齡與氣質的設定。「玉婷的角色比較小清新,其實我接到這個角色很開心,因為覺得終於不是那麼壓抑的狀態了。」李玲葦一開始認為玉婷是個很單純青澀的角色,而《姐妹》就像是玉婷的成長故事,但真正演出後,才發現要演繹和自己相近的角色,沒有想像中簡單。因為扮演與自我差異很大的角色,她可以很容易區別入戲的狀態,但演出玉婷,她反而更要時刻去提醒和檢視自己,是否有真正抓到玉婷的精髓。
真實生活中李玲葦家中有兩個哥哥,其實並沒有姐妹,為了培養和劇中妹妹玉蘭的感情,拍攝期間導演還特別安排她們同住一間房,希望能夠從日常中建立與姐妹相伴的習慣。這也是她第一次和許多越南姐妹一起演戲,片場充斥著越南鄉音,非常具臨場感。趁著這次拍戲機會,她也學了幾句道地的越南話,透過和劇中的媽媽交流,才知道其實在台灣吃的越南菜大部分都屬於南越料理,像是她喜歡的炸春捲,南越習慣在餡料中加入芋頭,北越則以包絞肉為主,能夠對於越南文化有更深入的了解,也算這次拍戲的意外收穫。
彌補老么的缺憾,戲裡有了個妹妹疼
「我覺得這些角色都跟我有某些地方蠻像的,在扮演時我會特別放大這部份的特質。」一連幾齣戲的角色雖然背景和性格設定迥異,但對李玲葦來說,都是珍貴的養分。
在《姐妹》扮演玉婷時,因為李玲葦身為老么,家人很是疼愛,所以就會把受寵和任性的部分放大;詮釋《返校》劉芸香時,她覺得主角沒有自信的這一塊很像她,當她遇到挫折的時候,就會想很多、會比較陰鬱、會容易覺得做的不夠好;而在電影《生而為人》扮演雙性人時,主角與父母的衝突關係,反而會激起她心中很柔軟的一塊,提醒她檢視對家庭關係的看法,也更珍惜與父母相處的時光。
「我會在每個角色當中找到自己,讓我心中的某個結或是某個開關被打開,每個角色都會給我一份禮物,讓我有機會更認識自己。」演完芸香後,李玲葦覺得原本理性佔多數的自己,似乎有變得比較感性;世南則讓她更懂得珍惜家人;演出玉婷的過程中,也滿足了身為老么,但也渴望能有個弟弟妹妹可以關愛的小小心願。
味道是附身的前置儀式,香水是變身的秘密武器
身為新演員,對於投入角色,李玲葦摸索出自己的獨到方法,用契合的味道來建構角色。比如說飾演陳玉婷時,她會擦比較偏甜的香水,搭配玉婷的個性直接單純,襯托屬於青春甜美的年紀;而飾演劉芸香時,她特別選用英國品牌的護手霜,因為芸香很嚮往英國;至於雙性人世南,由於是男生的角色,所以她使用中性沒有味道的木瓜霜來替代。
「我的入戲小物就是香水,味道可以讓我變成另一個人,也能夠幫助我回到生活,帶我入戲也帶我出戲。」聽起來很玄妙,就像一種被附身的儀式感,藉由替每一個角色建立獨特的氣味,可以幫助她快速進入狀況掌握角色,而氣味也能讓她找回自己,私底下的她喜歡選用偏木質調的香水。
甜美老靈魂熱愛音樂,金魚是最好的聽眾
雖然外型甜美,一路走來也多半詮釋青春角色,但李玲葦卻自述她的內在其實有個老靈魂。「我很喜歡爸媽那個年代的東西,也特別愛聽老歌,KTV的新歌排行榜我都不會唱,經典老歌和民謠系列才是我的主場。」聽她細數老歌手蔡琴、蘇芮、齊秦的作品,或者是隨口就能哼兩句的〈偶然〉和〈如果〉,就能感受到她真的有個復古老歌魂。
但喜歡音樂的李玲葦不只鍾愛老歌手,陳綺貞、魏如萱的作品也是啟蒙她自彈自唱的偶像,在拍完《返校》後,她養了三隻金魚,全都取名「樂樂」,只要拍戲有空檔,她就會彈唱給金魚聽。
扮演角色突破舒適圈,勇於接受人生挫折
「我是一個在很安全環境下成長的小孩,藉由扮演這些特殊角色,讓我有機會走出舒適圈、去體會跟成長背景迥異的生活、去挑戰一些平常做不到的事情。」李玲葦從高中就開始立志當演員,以前的她對自己要求很高,每天一定要訂立計畫、把行事曆寫滿,才會有安全感。但透過跟角色的磨合,她慢慢學習接納自己,也試著放慢步調,勇於接受挫折,告訴自己當下有盡力就好。
「原來,讓內心強大,我只需要,看到自己。」李玲葦將一段維琴尼亞·薩提爾的詩《當我內心足夠強大》抄錄在隨身記事本上,每當沮喪或自我價值感低落時,她就會再次翻閱,讓自己靜一下,回到喜歡表演的初衷,或許沉澱過後,就能再度獲得前進的力量。
文/Amber Chen
責任編輯/朱予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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