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道至今,常有人說涂善存是小金城武,不僅是五官神似,也來自他沈穩的氣質。近年隨著他接連在BL劇展露頭角、演唱插曲,開始有人稱他是BL劇男神。
學生時期的涂善存,早早就因為亮眼的外貌被全校熟知,學生論壇Dcard曾經有篇名為「我有個室友是藝人涂善存」的熱門貼文,底下有人回覆成功金城武、永中金城武,也有人說當年很多女生會刻意繞一棟樓去上廁所,只為了看涂善存一眼。
從小在球隊生活,喜歡團隊一起努力的感覺
後來涂善存上了大學,很快被以前高中的學長姐找去拍畢業製作。他謙虛的說,可能是因為以前留鬍子,視覺年齡比較成熟,才有機會在學生時期接觸表演,甚至初次拍戲就超齡演一位偷情的男人。回憶當時的生澀,涂善存放聲大笑掩飾自己的害羞,直說千萬別去找來看。因為這些經驗,他發現自己很喜歡拍戲的氛圍,「大家一起共同完成一部片的感覺真好!那時候甚至跟學長學姊說,不用給我車馬費沒關係,我覺得來參加很開心。」
他想了一下,如此剖析自己:「我在理解表演之前,是先喜歡劇組的生活。這是過去在球隊的經歷,對我造成的影響。」涂善存從小打籃球,國中以體育績優資格進入台北市成功高中,擔任籃球隊長時帶領校隊獲得HBL乙級聯賽亞軍。求學和球隊生活密不可分的他認為,球隊對他表演的正向影響是信任對手演員,所以可以比較快進入角色狀態:「如果對方是夥伴,我會要自己相信他,球隊也是這樣子。」
對合作演員的信任,讓他在拍戲過程收穫許多難得的夥伴。涂善存不只一次提及,自己非常感謝《彈一場完美戀愛》的對手演員張豐豪幫忙,一起扛下壓力用一個半月的時間密集團練,直到開拍前一週舉辦成果發表會,把劇中所有要上台表演的場次都彈唱一遍。練健宏導演打趣說,弄這個成果發表是為了確認他們到底行不行?要不要停拍?很開心的是,最終他們都交出讓大家認可的好表現。
BL劇是充滿愛的烏托邦,期待同志不用被特別標記
因為練團,涂善存與張豐豪共患難的感情延續到正式拍攝,他感性的說,其中一場戲是他飾演的過氣巨星「Neil」要向張豐豪飾演的「小海」揭開過去的傷疤,導演練健宏沒有限制他們怎麼說台詞,而是讓他們在讀懂各自的角色後自由發揮,把心裡想說的話向對方說出來,結果拍攝當下效果非常好,兩人都被彼此感動,這件事讓他很珍惜,感受到自己真的活進角色裡。
感性與惜情的他,對BL劇有這樣的理解:「在BL的世界裡,愛是非常重要的,所以很多這類型的片不太會有什麼壞人,會著重在兩個人彼此之間牽絆的關係。」
涂善存的第一部BL劇是《HIStory4 — 近距離愛上你》,他在劇中飾演勇敢追愛的「蕭立呈」,是BL裡討喜的攻方。他分享,當時陳怡妤導演給他很多自由發揮的空間,這個喜劇角色也讓他拋去過往的框架,再次確定自己對表演的熱愛。
涂善存認為,自己會二度參演BL劇,是因為這幾年BL劇製作越來越精良,好的製作和劇本自然會吸引許多演員爭取。他最初被《彈一場完美戀愛》的劇本打動並不是因為這部劇的類型,而是因為把兩個主角換成任何性別,故事都能成立,「這是兩個真實的情感和真實的傷口,互相彌補發生的事情,跟他們性別認同、生理性別都沒有關係。」
他也認為,隨著BL劇的種類越來越多,現在的BL劇不用去探討自我掙扎的過程是一件很好的事,「當有一天我們不會講說誰是同志的時候,那就是最好的狀態,因為當你去把它特別標籤出來,代表他是特別的。」
愛音樂的大男孩,在「彈一場」過足唱歌的癮
就像許多喜歡音樂的大男孩,涂善存分享自己總是在騎摩托車和洗澡時放聲高唱、大學時存錢去Live House聽現場、疫情期間在家學吉他,「所以我沒有辦法拒絕一個演出搖滾歌手的機會!」他露出爽朗的笑容,談起拍攝BL音樂影集《彈一場完美戀愛》的過程,神情盡是滿足。
《彈一場完美戀愛》由練建宏執導,涂善存飾演的「Neil」是一個因為創傷罹患舞台恐懼的搖滾歌手,認識張豐豪飾演的新銳音樂製作人「小海」後,在音樂中療癒彼此的故事。為了呈現最好的角色狀態,涂善存不僅透過大量練習穩定自己的現場彈唱能力,也需要展現「Neil」身為樂團歌手的魅力。他為此做了很多功課,先是參考許多樂團的紀錄片、觀察吉他手或主唱在台上台下的特質,也去看樂團「溫蒂漫步」練團,觀察他們討論一首歌形成的過程會講什麼話,也去看他們現場演出,觀察團員平時在舞台上怎麼相處,最後才成為觀眾現在看到在鏡頭前充滿魅力的「Neil」。
想做出對的選擇,但人生不能永遠保守
涂善存在國高中時期投入籃球校隊,就讀世新大學時,拍了多部廣告和音樂錄影帶,相比起很多同齡人的職涯規劃,他做出許多非主流的選擇。回頭看這些經歷,涂善存卻直言自己一直以來都不是勇敢的人,他思考一下說:「我很在意別人的想法,我害怕被否定,不知道跟學生時期球隊有沒有關係,或是家人給我的標準是比較嚴格的,我很怕做錯事,我希望在大家面前是一個『做對的選擇』的人。」
涂善存說,自己來自單親家庭,從小親戚就期許他能穩定生涯規劃,盡快照顧好這個家、照顧好媽媽。這份來自家人的期待,讓他在國中畢業時放棄進入專門培訓HBL球員的學校,選擇升學為主的高中,只是這個看似「對的選擇」,最終因為他進入演藝圈,再度讓家人為他的生涯規劃擔憂。
「家人有跟我說過一句話,他們會讓我走演藝圈,是因為他們當初拒絕我去打籃球,所以不能再拒絕我人生的第二個選擇。」談到這裡,他強調自己很感恩親戚們從小的關愛和栽培,「以前家人希望我打籃球的時候不要荒廢課業。」然而,演藝圈是外界相對陌生的行業,儘管涂善存已經在這個領域挑戰各種可能:演員身份之外,他還是擁有自創曲的唱作者。但比起任何獎項,他始終期望獲得來自家人的肯定:「我希望有一天能讓他們知道,我有在認真工作。」
他坦言,剛入行時曾經很沒自信,也曾經歷空窗期的自我質疑。如今經歷不同角色的歷練,他帶著如同打球賽的衝勁,讓大家看到,他不只是小金城武,也是一位熱愛表演、用心投入的演員。
採訪撰文/宋家瑜
責任編輯/許容榕
核稿編輯/李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