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只能說我的這個人設成功了,它也變成是我的一個風格,是我跟觀眾靠近的一個指標。」媒體總愛用「男孩氣」、「男人婆」作為賴雅妍的前綴,她認為這是她眾多特質的一部分,於她而言並非擾人的標籤,反而是當年藉以擺脫「萬年女二」形象的中介,使觀眾得以靠近更像賴雅妍的賴雅妍。

如同新作品《祕書俱樂部》裡霸氣外露的王村鳳(Cindy),賴雅妍的氣場強度和超過170公分的身高齊平,與生俱來的帥氣自然外顯。然而,Cindy的果敢,拿得起又放得下,卻讓賴雅妍自愧不如,「Cindy是非常E的人(MBTI人格測試中的外向),可是我是I中最I的那種人(MBTI人格測試中的內向)。所以在演Cindy的時候,我覺得我可以把這一輩子的外向都用完了。」不認識賴雅妍的人,會以為她在演自己,實際上她超級不Cindy。

賴雅妍在《祕書俱樂部》飾演霸氣外露的王村鳳(Cindy)(圖/TVBS提供)
賴雅妍在《祕書俱樂部》飾演霸氣外露的王村鳳(Cindy)(圖/TVBS提供)

相信修杰楷的選本眼光,和張軒睿首次合作相見恨晚

2004年,首部女主劇《愛在星光燦爛時》賴雅妍就和王傳一搭擋,而後還有《深情密碼》、《真的漢子》、《三隻小豬的逆襲》,這次《祕書俱樂部》已是兩人第五搭。每次遇見,他們總會互虧好煩好膩,也擔心觀眾看得膩,所以總是在找不一樣的火花,期望藉由角色看見對方的閃光,「我們一直在想,要創造最有CP值的CP感。」

《祕書俱樂部》劇中王傳一相信賴雅妍的清白。圖/TVBS提供
《祕書俱樂部》劇中王傳一相信賴雅妍的清白。(圖/TVBS提供)

其實, CP配對原有可能是修杰楷和賴雅妍搭配。修杰楷為此劇製作人,本不打算參演,起初是先傳訊邀請了賴雅妍加入,「邀約的時候只有企劃案,我覺得從主管變秘書這個角色好像滿不賴的。所以其實那時候我沒看過劇本,就想說來談看看這個角色。我很相信修杰楷的眼光。」

距離上一次兩人合作,已是十多年前的《飯糰之家》,壞男孩和小女孩的組合,他們在戲裡面談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。再往回推同樣是2004年,《戰神》裡的安達也與賴晴美,在最後也愛得熱烈。第三次合作的《祕書俱樂部》,身份轉換成製作人和演員,可賴雅妍還是希望修杰楷能親自下場,「他是那種很低調的,本來是說他不想演,後來我說不行,你不進來演一個角色太可惜。」

那希望修杰楷演韓信正還是張世平?前者笑裡藏刀、亦正亦邪;後者溫暖體貼、沉穩內斂,「我私心希望他可以選張世平,因為這是我之前合作的戲沒有看過的修杰楷。」修杰楷還是猶豫,希望找其他演員飾演,最後決定讓王傳一在韓信正和張世平中挑選一個,他再扮演另一個,「後來我在看播出的時候,覺得幸好韓信正是修杰楷演,會讓人家猜不出來到底是正派還是反派。」

修杰楷在《祕書俱樂部》的角色正邪難分,讓人摸不透。(圖/TVBS提供)
修杰楷在《祕書俱樂部》的角色笑裡藏刀,讓人摸不透。(圖/TVBS提供)

劇中捲入三角戀風暴的暖男弟弟孟恆一角,則由張軒睿扮演。這是賴雅妍和張軒睿首次合作,沒成想相見恨晚,「我真的覺得我們默契超好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都是射手座,我覺得射手座有一種不是一般人能夠懂的活潑。」跳躍的節奏,神來一筆的即興,兩人總是一顆球不落,「我在喜劇裡是毫無底線的,然後我就發現,軒睿是你如果沒底線,他會比你更沒底線!」

賴雅妍與張軒睿在《祕書俱樂部》首次合作就有親密戲碼。(圖/TVBS提供)
賴雅妍與張軒睿在《祕書俱樂部》首次合作就有親密戲碼。(圖/TVBS提供)

愛情無關年齡,期待完全尊重的感情

愛情二選一,往往是偶像劇裡的必備命題。回到現實,沉穩年上男和知己年下男會如何選?「我覺得選的不是一個數字,我現在想要選的是『賴雅妍』,我不知道我明年會不會變,但目前為止,我想要選一個滿眼都是我的人。」

無關年齡,排除一切有形條件,甚至不特定為何種內在質地的人,賴雅妍只有一項評斷準則:對方有沒有看著自己,「『看著你』是很重要的,不是說一直黏著你,而是這個人有看見你,關注你的感受,知道你想要什麼。」

賴雅妍自認不擅長面對媒體。(圖片來源/賴雅妍IG) 
賴雅妍自認不擅長面對媒體。(圖片來源/賴雅妍IG) 

出道以來,賴雅妍的感情生活始終低調,花邊新聞寥寥無幾,身處以八卦緋聞賺取流量關注的娛樂圈,她對許多媒體來說十分「無聊」,最近在幹嘛?在家。談戀愛了?沒有。「『無聊』是我自己講的。每次訪我的人我就會說,對不起我真的很沒有點,我不是那種在媒體界大家很喜歡的那種會聊天的人。」

快問快答不適合她,賴雅妍喜歡細嚼慢嚥,再和你掏心掏肺。問她最長空窗期有多長?她嘆了一口氣說行之有年,「幸好我還有演戲,我覺得演戲反而在我的感情上、生活上給我很大的滋養。」和其他演員相反,別人用感情生活豐富角色,她是靠角色豐富生活。她期待愛情,也不是刻意低調,或非隱瞞不可,「我希望是一種鬆弛有度的關係,就是完全信任、完全尊重,因為我的工作性質非常需要這件事。」所以公不公開,在於雙方,「我覺得讓對方被尊重也很重要。」

賴雅妍入行以來感情生活始終低調。(圖片來源/賴雅妍IG)
 賴雅妍入行以來感情生活始終低調。(圖片來源/賴雅妍IG)

聊到興頭上,賴雅妍還自曝最近讓她開心好幾天的趣事,「前幾天我跟朋友去看電影,三個女生走出電影院,我戴著口罩、帽子,然後第一次有男生回頭了!」確定是第一次?或許只是以前沒注意到,因為她已太習慣對她「回頭」的人是女生,「以前好長一段時間我走在路上,會回頭的都是女生,我的粉絲99.9%都是女生。」

卡在「萬年女二」轉念讀研究所,結果迎來命定角色

這就不得不讓人想起電影《等一個人咖啡》裡帥氣的女同性戀者阿不思,又或是《愛上哥們》女扮男裝的琵亞諾。韓系花美男髮型,配上七分孤傲、三分不屑的表情,被粉絲奉為「男神」,讓大家忘記她剛出道時,總是扮演女主對立面的女二角色,「原本我的外型,就是那個時候的標準女二臉,高高的,一臉富家千金像,長頭髮,臉小小,帶著一股傲氣,在偶像劇讓我非常容易演到女二,就是最不討喜的角色。」

賴雅妍於電影《等一個人咖啡》扮演女同性戀者阿不思。
賴雅妍於電影《等一個人咖啡》扮演女同性戀者阿不思。(取材自網路)

當年朋友替她報名參加綜藝節目《我猜我猜我猜猜猜》的「搞笑美女」單元,這才誤打誤撞進入演藝圈。朋友眼中的賴雅妍,喜感十足,扮醜也無所謂,奈何亮麗外型不允許她走諧星路線,讓她在女二模板裡打滾多年,跳脫不出,無力又無奈,甚至萌生退意,想離開演藝圈。

賴雅妍高挑亮麗的外型,讓她出道早期總跳脫不出偶像劇女二的框架。(圖片來源/賴雅妍IG)
賴雅妍高挑亮麗的外型,讓她出道早期總跳脫不出偶像劇女二的框架。(圖片來源/賴雅妍IG)

她選擇給自己一個緩衝點,不貿然離開,做其他事情轉換心情,所以跑去考了研究所,殊不知一考上就天降夢中劇本《光陰的故事》,王偉忠和徐譽庭想找她演北一女學霸汪茜茜,這使她面臨要讀書還是拍戲的困難抉擇。可賴雅妍沒有太多糾結,決定兩個都要,「那個時候就很像《祕書俱樂部》Cindy,來呀大不了不睡覺!八點檔可以,我不睡覺我可以自己做報告、寫論文,上完課回來繼續錄。」一個人分兩半用,賴雅妍挺了過去,也為自己成就突破性的人生角色。

峰迴路轉,柳暗花明,大抵就是她當時的心情,「人生有很多的轉捩點,我覺得那是一個很大的轉折。我後來發現,我每一次剪頭髮都是我的轉折。」汪茜茜的北一女短髮,她第一次擺脫一成不變的長髮美女形象,到了阿不思、琵亞諾剪更短,帥氣外型又更靠近她的性格底色。而後許多角色,像是在電影《花椒之味》、《聖人大盜》,俐落短髮造型已成鮮明標幟。

 賴雅妍於《光陰的故事》飾演北一女學霸汪茜茜。
 賴雅妍於《光陰的故事》飾演北一女學霸汪茜茜。

自烘咖啡豆鑽研身心靈,被封佛系但始終知道自己要什麼

這次在《祕書俱樂部》裡的短髮,實際上也是賴雅妍為塑造角色而剪,「原本頭髮長到腰,那時候我就說,漂亮這件事交給曾莞婷,我想創造兩個不一樣的強勢角色。」後來張軒睿看到她原本的長髮定裝照,也覺得這是個超讚的決定,「他說幸好妳剪了,妳剪完好Cindy。」

可其實呀,她真的很不Cindy。平常沒事宅在家,研究食譜,烘豆子,沒錯,她自己烘咖啡豆,「要跟我聊咖啡嗎?我可以跟你聊三天三夜!」賴雅妍也喜歡研究身心靈療法,還專研解剖學,「我最近在學一個叫做『頭薦骨療法』,它是很科學的療法,但是台灣不是很盛行。」另外還有中醫、易經,話夾子打開她開始唸誦,「陰陽五行,太極生陽,兩儀生四象,四象生八卦⋯⋯易經也是很科學的!」說完又很不好意思地自己打住,好像怕別人不理解,或是沒興趣理解,「我很快樂,但是別人似乎不太懂我的快樂。」

私底下賴雅妍喜歡宅在家裡專研各種有興趣的事物。(圖片來源/賴雅妍IG)
私底下賴雅妍喜歡宅在家裡專研各種有興趣的事物。(圖片來源/賴雅妍IG)

媒體說她佛系,朋友虧她活得空靈,不過賴雅妍清楚自己要什麼、不要什麼,決定做一件事就會認真到底。她這幾年也一邊忙舞台劇巡演,合作演員從李立群到曾國城,再到蕭艾、林美秀、呂曼茵、林嘉俐等硬底子演員,她總說自己很幸運,像是領著錢上表演課,「他們給了我很多在表演上的滋養,就是看著他們的表演,複製他們的一些東西,還有他們給我表演上的建議,我就覺得我好值得。」

最新舞台劇作品《妳和我和他的真相》合作屈中恆、蔡燦得、劉亮佐,上演婚姻裡的光怪陸離。提到屈中恆,賴雅妍突然地雀躍,「屈哥誒!我後來才知道當年的《新不了情》劉青雲的配音是屈哥!」聊到興頭上的賴雅妍,其實一點都不無聊,只要你願意進入她的世界。

賴雅妍於舞台劇《瘋狂偶像劇》飾演女主角安琪。(圖片來源/賴雅妍IG)
賴雅妍於舞台劇《瘋狂偶像劇》飾演女主角安琪。(圖片來源/賴雅妍IG)

採訪撰文/蔡若君
責任編輯/許容榕
核稿編輯/李羏

在公視+ 線上看賴雅妍作品《白袍下的高跟鞋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