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《茶金》夏慕雪一角拿下金鐘獎最佳女配角的李杏,這次在《你的婚姻不是你的婚姻》系列第二部《尾號1314》中挑戰徐曉芬這個不討喜的角色,有別於觀眾同情夏慕雪的遭遇,多數觀眾是罵徐曉芬自私,但這所謂的「自私」,往往是因不符社會期待,是身為太太,有其他嚮往,還為了留學夢,把牙醫老公留在台灣賺錢,自己則帶兩個小孩到英國唸書。

「婚姻產生裂縫了,她也想要修補,但縫不起來的時候,還要縫嗎?讓她卻步的,不是不想回來陪先生,而是她明明知道婚姻快走到盡頭,面對好痛苦,所以她選擇逃避。」這是角色的選擇,但卻不是李杏的選擇,在她的字典裡,從來不存在「逃避」兩個字。

Do or Die!人生重大抉擇絕不逃避

面對感情的難關與抉擇,李杏認為,感情很好就會選擇繼續在一起,所以她不會像《尾號1314》的徐曉芬一樣,帶小孩出國留學,「一打二太難了!她會願意做這辛苦的決定,是因為婚姻本來就很辛苦。」若感情不好了,再愛再痛還是會放手,「逃避是錯的,我不會拖泥帶水,我會直球對決!」

關於自己的戀愛,朋友則曾稱她是感情世界的「金鋼狼」,她解釋:「因為我的自癒能力很強!我很誠實,我不怕受傷,早死早超生,待在一段不好的關係當太久,那個才是真正的受傷,皮肉傷很快就好了。」受過的「皮肉傷」少則一個月、多則三個月就會癒合。

不只是感情,面臨人生的重大抉擇,她也是一往無前、直球對決。當年《樓下的房客》的「陳小姐」讓她一戰成名,並讓她首次獲得金馬獎女配角提名,雖然大尺度床戲及裸露曾讓她猶豫,但她決定接下挑戰,「我不是逃避個性的人,我很清楚知道職涯上的關卡,我不接我就轉行不做這個工作了,既然知道要演,Do or Die!」

其實床戲也是戲,也有難處要克服。她説拍這類戲「不怕」是很重要的事,落落大方說:「與其多一次綁手綁腳的親和摸,倒不如一次解決。」《尾號1314》同樣也有親密戲,這裡的困難之處,反而是難在醉翁之意不在酒,「因為想要修復關係,所以會有親密舉動,因為熟悉所以會有生理反應,但親密的出發點是修復,不是因為你是我愛的人。」

《樓下的房客》劇照,翻攝自網路。

自私並沒有錯,人都會有自己的渴求

《尾號1314》有一場夫妻吵架的戲碼很經典,當李杏向丈夫藍葦華怒吼:「小孩我每一天在照顧,勞動、家務不是免費的!」道出女人在婚姻中,身兼太太、母親等職務,還要操持家務的苦。然而,不是所有人都懂這份苦,有觀眾看完《尾號1314》首映後,私訊問她:「不懂曉芬為什麼這麼自私,難道是為了錢嗎?」

李杏苦笑,她當然會站在角色的立場發聲。她試著解釋,願意付出是因為有愛,有人付出金錢,有人犧牲夢想,那些以愛為名的付出,其實都是有價值的,「付出,包括家務勞動,不應該被視為理所當然。」人都有自己的渴求,會為自己打算,李杏強調,只要不傷害到別人,自私沒有錯,就算夫妻分道揚鑣,對小孩也不見得是件壞事,她也以自身經驗分享:「在一個關係不健康的家庭會更糟。我從小單親,如果爸媽還沒離婚,身為小孩我一定超痛苦。」原來,李杏的爸爸在她小學四年級時就到中國工作,夫妻長期分隔兩地,爸媽在她國中時正式離婚。

對婚姻有謹慎地嚮往,寧缺勿濫是首要原則

李杏也不諱言,她對婚姻有嚮往,但拍完《你的婚姻不是你的婚姻》體會到婚姻的艱難,「我從小就很想結婚,拍這齣戲讓我知道婚姻是很困難的,所以,你跟誰結婚就非常重要,不要衝動,不要年紀到了要趕快結婚,遇不到真的覺得可以走一輩子的人,就一個人吧!或是談戀愛就好。」

夫妻就像是一個團隊,李杏希望對方是不會脫隊、有團隊合作意識的人,過去的戀愛經驗,讓她理解到自己想要什麼,「現在會讓我願意牽手走下去的男性,是讓我感覺到,他把我放第一優先,有事情會跟我討論商量,事事考慮到我、但不是順著我。很多時候,我們以為在為對方著想,但其實是從自己的角度來考量。」

對於婚姻有憧憬,卻也很謹慎,從徐曉芬的身上,李杏找到了某種自覺,繼續在感情世界中當一個義無反顧的「金鋼狼」。

採訪撰文/許容榕
責任編輯/朱予安
核稿編輯/李羏
圖/李杏提供,封面圖片攝影師 58k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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